伍德灯检查一次花多少钱 http://pf.39.net/bdfyy/bdflx/180503/6210219.html半一直都在喊苦的人
所有的哭声,都消
太阳下的影子
小满
肆篇
陈润生的诗
—.07—
JULY
七月读诗
陈润生,仡佬族。年生于贵州省道真县三桥镇北园村。有诗发《诗刊》《星星》《诗潮》《中国诗歌》等刊,入选各种年选,著有诗集《泊路无碑》《洛龙低处》等。现教诗、涂字、卖酒……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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太阳下的影子
年秋天,太阳像一位垂危的老人
散发着微弱的光
凤凰山光秃秃的。官山也光秃秃的
山坡上的草已被村民割光了
田头、土头长满瘦弱的庄稼
父亲领着村民在花园子开会
母亲开始了第四次生理呕吐,母亲
也瘦得像一株田坎上的稗子
母亲站在地坝边
等天黑后父亲回家
“我没有手,没有抚摸到一粒粮食”
我没有脚,却丈量了永红村每一寸贫瘠的土地
天已黑尽,母亲从后檐沟抱来柴禾
点燃灶膛。大姐从水缸里舀出一瓢清水倒进锅里
二姐不停往灶膛里添柴禾,大哥在地上玩镰刀
父亲回到家时,脸色铁青
他告诉母亲,太阳陨落了
父亲开始哭,母亲、大姐、二姐、大哥也跟着哭
我还在母腹中,也仿佛听见了一家人
哇哇的哭声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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一直都在喊苦的人
年7月6日。深夜
大雨。文化园C2区长征诗班教室
灯光明亮
几个喝醉的人各自散去
只留下一句,改日再聚
那个一直都在喊苦的人
那个除了诗歌一无所有的人,走在
七八两53度的归途
温州路口,一棵大白杨树下
蹲满了挑着自家蔬菜叫卖的农民
*瓜、荒瓜、四季豆、白菜、仙米菜
萝卜、豇豆,被大雨淋得很干净
干净得像一种本质。一个摆了一担豇豆的汉子
也被雨淋湿了
他不停叫卖,豇豆豇豆一斤6角
旁边农民的豇豆,一斤2块5
他肯定是疯了。他肯定是被雨淋傻了
他口齿不清地叫着,豇豆豇豆
一斤6角
那个一直都在喊苦的人,称了他4斤豇豆
忘了把伞带走。雨还在下
没有停的意思
天空接二连三滚过的炸雷
每一声,都让那个一直都在喊苦的人
感到害怕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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小满
昨日小满。一个人在深夜酩酊大醉
此时大雨,暗合了节气
暗合了世间万物,都必须接受上天的恩赐
随风飘进阳台的雨丝,落在绿萝上
吊兰上。落在铜钱草上
滚动的水珠像绿宝石,让一颗不安的心
突然淡定。不必为那些劫后余生的人担忧
悲悯无力。仿佛窗外青山藏着流水的弱
空旷的空
山坡上,几树枇杷半青半*
诱惑我。逼我垂涎
逼我在沉默的人群中,练习苟且
并心存侥幸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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所有的哭声,都消失了
年初。北园村
某个下午,我听见一个女人在吱吱呜呜地哭
往后,白天和黑夜
都隐约听见她的哭声
像一阵风,从四面八方
吹进每一扇窗户,每个人的耳朵
她哭早逝的父亲,病重的母亲
在外地工地上摔断腿的弟弟
不孝的儿子。她哭
四月洪水冲走的庄稼和房屋
六月太阳晒干的稻田,村里嫁到外地的姑娘
她还哭釆石场的石炮摇动了凤凰山的龙脉
哭声越来越清晰,越来越凄切
她从春天哭到秋天,从秋天哭到大雪封山
村民们都习惯了
听着哭声,在每一个夜晚沉沉睡去
她一直哭到腊月三十
家家户户过年的鞭炮声,终于淹没了她的哭声
她的儿子坐牢回来了
女儿带着老公、孩子回来了,老公
也从外地回来了
她的坟前,阵阵鞭炮声中
也隐略传出低沉的哭声
过了年,村庄恢复了宁静
所有的哭声,都消失了
许来日方长,有几人来往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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